沈漫原本打算今日约着和安锦瑟出去玩，结果那家伙临时被他娘拉去参加了什么赏花宴。
美名其曰赏花，实则是为了给到了年龄的安锦瑟物色好人家。
而已为人妇的沈漫同学就没有了相亲的烦恼。
萧昀从不参加什么宴会，连带着沈漫也不用参加，每天吃饭逛街睡觉三件套。
充其量烦恼一下去哪家酒楼吃饭，去哪家茶楼里听戏。
沈漫照例换了一件轻便的男装，路过城南一条街道，才发现有家叫聚宝阁的店。
往里扫了两眼，看见架子上摆放了不少瓷器用品。
沈漫走进去转了两圈。
架子上一个精致青花直口瓶引起了她注意，沈漫上手摸了摸，又屈起手指敲了敲。
听着清脆的响声，沈漫一愣。
又敲了敲旁边那个瓷瓶。
半晌，她又伸手掂了掂。
沈漫把瓷瓶放回架子上，低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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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喜欢这个吗？”店里的胖墩墩的掌柜看她敲了半天，搓搓手，赶紧过来问了问。
沈漫转头看向掌柜，唇角扬了扬，“嗯，喜欢，多少钱？”
“公子好眼力价，这是最近刚上的新品，值这个数。”掌柜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伸出了五个指头。
沈漫笑笑，伸出了三个指头，“这个价能卖吗？”
“公子，你这，我这货大老远从西边运过来的，还要四十两银子呢，这去去路上的运费啊，我都不赚钱。”
“是吗。”沈漫又伸手敲敲瓷瓶，弯了弯眼，语气柔和，“掌柜的，我们大夏律例里可写着呢，卖假货可是要进去蹲个几年呢。”
“这，这，你胡说什么呢？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花了大价钱从西边运过来的。”掌柜的脸色一变，语气带了几分慌乱。
沈漫不依不挠，漫不经心扫了掌柜一眼，“要不然我找人过来查查，看看是真是假。”
胖墩墩的掌柜看她不罢休的样子，一咬牙，压低声音，“算了，三十两就三十两，亏本买给你算了。”
沈漫轻轻笑，眼中闪过狡黠，“实话说吧，掌柜，我也是做这生意的，真真假假你我心里都清楚。”
她停顿了一下，“我要你这批货物的来源，行不行？”
“你你你……”掌柜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被她得寸进尺的样子气到了。
沈漫无赖，“不告诉我我就报官抓你。”
掌柜的犹豫半晌，被她这无赖样折服了，“你跟我过来。”
又看了一眼沈漫身后的阿芝，“你留下，这位公子自己跟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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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跟着掌柜的进了内间。
那掌柜的似乎也很为难，“公子，你这，看你年纪轻轻的，倒是很懂货。”
沈漫客气笑笑，“还行，家里也是干这个的。”
沈漫这话胡扯，她一眼能看出假货，纯属是因为对口，她大学学的什么，考古啊。
跟着老师见识过的各种各样的古董只多不少，加上家里爷爷也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古董，而且萧昀给她的那批聘礼也都是价值连城的藏品。
她刚才敲了敲那瓷瓶就感到声音不对，声音太脆了，架子上放的都是假货。
掌柜的咬咬牙，犹豫半天，“行吧，先说好，上安独我一家店，你不可在这在开店。”
沈漫点点头，“可以，规矩我懂”
掌柜的抱来一个盒子，盒子里放在许多圆形的铜钱。
掌柜解释道，“我也是近几年偶然认识这个人的，叫屠戎，他提供的货质量都很高，平常人家压根分别不出真假。”
“而且啊，不止上安，临近几个城市的货都是他提供的。”
那掌柜的递给他两枚铜钱，沈漫扬起来看了看，上边雕刻的有梅花样的花纹。
“这个什么用。”
“每个月的十五号，你到城西酒肆去，用这个钱，说买二两梅花酒，就会有人带你去见他。过两天就会有人将货物送给你。”
沈漫捏着铜钱塞进腰间，低头想了下，今日恰巧十三号，过两日就是了，时间来得及。
她朝掌柜的点头致谢，“多谢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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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回了太子府，摸了摸腰间的梅花铜钱，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钱似乎不够买一批货。
她伸手招来了阿芝，“哎阿芝，你明日去找家店，把我之前那些旧的钗子拿去当了。”
“太子妃很缺钱吗？”阿芝去梳妆台翻找出那一匣子的旧首饰。
她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两枚铜钱，在纤细的手指间转来转去，“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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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阿芝就去找了家当铺，傍晚，就带着一大盒银子回来了。
日落西山，月亮爬上枝头。
窗前放了张小几，沈漫坐在窗前哗啦啦把银子倒出来，数着银子。
“这些……应该够了吧。”
“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嗯？”听见有人说话，沈漫抬了抬头。
萧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就站在窗外不远。
他手背在身后，月亮清冷冷的光散在他身上，正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萧昀走过来靠在她窗前，“我听说，你让阿芝卖了不少首饰，怎么要这么多钱？”
沈漫把银子收进荷包里，神秘兮兮的朝他眨眨眼，“殿下，我明天给你个惊喜。”
萧昀笑笑，“什么惊喜？”
“明天你就知道啦。”
萧昀又问，“钱够吗？”
沈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好像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