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林瑶瑶已经有些麻木了。
在那段漫长的等待里，她的血也像是跟着任挚一起流尽了。
和俞医生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男人，林瑶瑶不敢多看，就蹲坐在一旁，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她看见俞医生给任挚做检查。
不过两分钟，就叫人把任挚抬走。
林瑶瑶脚软，好几下才站起身，哆哆嗦嗦问：“你们把他带去哪里？”
俞医生瞥了林瑶瑶一眼，快速收拾东西：“这里没有条件治疗。”
“会……死吗？”
“我会尽力的。”
林瑶瑶再次没站住，坐在了地上，她觉得，这话跟判了死刑没区别。
任挚已经被抬走，俞医生也收拾好了东西，她路过林瑶瑶的时候停了步：“任总既然联系我，就说明这件事不能公开。你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随着“咔”的一声，房门关闭。
明明房间暖气十足，可林瑶瑶却感觉冷。
她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她不敢相信，她杀人了。
恐慌，恐惧，跼蹐不安。
她像是坠入泥浆，被一层层包裹，怎么也挣扎不了。
又像是飘浮在半空，没有依附。
她知道，她没有未来了。
什么都没了……
由于大雪，林玦赶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泛白了。
林瑶瑶听见林玦的声音才感觉有了支点，她慌忙跑过去开门。
然后关上门。
林瑶瑶立刻往他怀里扑：“哥——”
林玦看着她脸上，手上全是血，还没来得及多问，目光就顺着地上的血迹追踪到了床上。
床上的血已经发黑。
太多了。
他知道，这些血不属于好端端站在这儿的林瑶瑶。
林玦让自己冷静，他把发颤的林瑶瑶从自己怀里拨开：“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瑶瑶还在哭，不知道怎么说。
她不确定林玦能帮她。甚至，她觉得没有人能帮她。
林玦做事雷厉风行，受不了林瑶瑶哭哭啼啼不说话。他使劲儿捏住林瑶瑶肩膀，厉声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肩上的疼痛让林瑶瑶冷静了一些，她压着嗓子道：“我好像杀人了。”
论林玦再怎么沉稳，此刻的手也僵了僵。
“我把任挚杀了。”
林玦听见这话呼吸一窒，他想过最坏的情况，可这件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放开林瑶瑶，环顾四周：“他人呢？”
“被……被一个叫俞医生的接走了。”
“你确定，他死了？”
“他流了好多血，我摸他胸口，都摸不到心跳。”林瑶瑶说到这里难受的蹲下，又开始哭，“那个……那个医生说，只能尽力……哥，怎么办？我……我……呜……”
林玦上前，把林瑶瑶从地上抓起来：“冷静，林瑶瑶，冷静！”
林瑶瑶停了哭声，却摇了摇头，她太害怕了，根本冷静不了。
林玦沉了沉气，把她带到洗手间，然后给她洗手，擦脸。
那些血融入水中流向下水道，直到变得清澈。
把林瑶瑶手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林玦把她带回房间，异常冷静的问：“瑶瑶，你用什么伤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