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路边的司机被男生突然拔高的声音给吓了一下，他警惕的转头看过来，秦御又懊恼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妍点头：“那我就走了，谢谢你今天中午送的东西。”
“嗯……不用谢。”秦御忽然开始不自在起来，都把自己刚才的问题给忘了，若不是夜色过浓，都能看见他那有点发红的耳尖。
他站在那里一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路口，又过了一分钟，秦御转头摸出了手机，想马上给对方发个消息，但目光触及那被包扎起来的手，又停了一下，皱眉。
秦御瞳中猩红一闪而逝，情绪明灭不明，最终还是又重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转身，消失在相反方向的尽头。
姜妍回到家的时候，姜庭风和姜涵涵全都休息了，就只有张馨一个人抱胸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还亮着，张馨就板着脸坐在那，姜妍进门，然后换鞋，目不斜视的的熟练从大门走向自己的房间门。
“你给我站住！”张馨见状，那憋了很久很久的火气一下子就炸了，但是想到家里已经有人在睡觉，还是极力压低了声音。
姜妍转头，啊，这是等自己呢？
张馨抬手指了指墙上的表：“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你自己看看几点了。”
姜妍没说话，她一张嘴就要怼人了，系统又要说她ooc。
上次嫌她回来得太早，这次又嫌她回来得太晚，这是不是太难伺候了？
张馨见她那闷葫芦一样的反应就更生气了，这孩子随她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点没有嘴巧懂事的姜涵涵讨喜，张馨有时候都恨不得姜涵涵是自己的亲女儿才好。
“不说话是吧，你不说话我也知道。”说着，她“啪”的一下把一张卡片扇到了沙发前面的桌子上，姜妍看过去，一瞬间闪过些疑惑，但见那熟悉的背景插画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原主当初丢的那封“情书”。
果然，就见张馨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说：“你是不是早恋了，这么晚回来不是看书去了吧，姜妍，你长本事了，居然敢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你怎么找到这个的？”姜妍疑惑。
若她的记忆没出错，这东西原主是在学校弄丢的，夹在书里，书也藏在包里。
“你别管我怎么弄到的！”张馨更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在问你话呢！”
“姜涵涵给你的？”
张馨没说，但是从她那眼神里几乎就能确定了，除了姜涵涵还能有谁？
“她偷翻我东西？”姜妍抬眼，眼中带着焦急、愤怒。
姜妍不但没认错，还一连串的反问，张馨哪被自己这个女儿这样顶撞过？登时就炸了：“姜妍，你这是在质问我吗，不管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你都犯错了，你现在是早恋的年纪吗，我这么辛苦的养你，是为了让你干这种丢脸的事情吗，你别管姜涵涵，你妹妹那是为你好，你最近为了恋爱都不跟她一起学习了是不是？”
姜妍懂了，姜涵涵这是转换策略了，好姐妹装不下去，想挑拨她跟张馨的关系了。
姜涵涵可真聪明，一下子就捏住了姜妍的软肋，知道她最不愿意让自己母亲伤心。
张馨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拉着姜妍冲进了她的小房间，关上门之后，她的声音总算大了一些。
“你是不是还欺负涵涵了，今天她回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你爸爸很不高兴！”
“你居然因为这种事情跟妹妹吵架？她也是为了你好，她不想让你做错事！”
“你有证据吗？”张馨将她拉进屋子之前，姜妍从桌子上拿起了那张硬质的信封，然后抬头，像是被逼急了一般，像是终于受不了这种无端的指责一般，看向张馨，虽眼神还有躲闪，但是却一改往常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态度，爆发出了一股令张馨有些手足无措的力量。
“你相信姜涵涵的话，为什么不相信我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早恋，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张馨把姜妍一瞬间那眼神给吓傻了，一时竟忘了反驳。
“退一万步说，我早恋怎么了，我学习还是比姜涵涵好！”
姜涵涵那种在一般吊车尾的狗屎成绩，要不是经常拉着她问问题，出去补课一个月就要几万块，说到底根本就不是影响学习的问题，是张馨这个亲妈都忘了，姜妍才是她的亲女儿。
这种人，她在乎的永远都是自己，她只在乎姜庭风是不是会因此不高兴，进而影响到她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你……”张馨气得浑身颤抖，“你爸在蹲监狱，管不了你，所以我早就说过，你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养着你，你现在早就去睡大街了，我也说过，如果你不听话，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你给我滚出去！！”
张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不管不顾起来。
姜妍真的惊讶了。
她以为张馨这样的就算再毒，姜妍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没成年，既然张馨是亲妈，那不管是从情面上还是从法律上，抚养女儿都是她的责任和义务吧？她怎么把这一切说得跟恩赐一样？
还敢在这种深夜把一个高中学生赶出家门？
这不是毒，这还有蠢吧。
但是张馨却误把姜妍眼中的震惊当成了恐惧和伤心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是这样，姜妍，但如果你明天可以跟你爸爸和涵涵道歉，这件事我就……”
想起姜庭风回卧室之前看她的眼神，张馨就觉得她很有必要这么做。
姜庭风已经拉到了一个厉害的客户，一旦对方投资到位，姜庭风的公司就算正式起步了，到时候，她又能回到以前养尊处优的阔太太生活了。
就算为了这一点，她也不能惹对方生气。
姜妍该体谅自己的，否则他们母女根本不知如何生活！
“不用了。”女孩突然抬头，“我滚。”
张馨愣了，似是没想到姜妍会这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