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东媖犹豫了一下，诚实开口：“不是我不借，是我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他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献姨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国外定居，每年回来住一个月，她去世之后所有东西都被下属收敛，东媖手上没有关于她的遗物。
但他这么说，谢青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由眼睛一亮：“没关系，我知道她的羽衣在哪，只是要你们走一趟西湘。”
“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公孙献曾为旱神，早年居住在赤水之北。明初她顺应天道助明主登基成为当朝圣兽，却因朝代更迭被人类封印明陵之中。
因此堕落成妖邪，经过人类的编纂成为了僵尸之祖。也因此，世间僵尸皆为她的后裔。
在她的后裔之中，有三位不化骨统领族群，分别是将臣、赢勾、后卿，在公孙献被人类活埋明陵的两百年间不断壮大，于民国时期借她之名发动战乱，之后将臣败退盘踞北方，后卿归顺公孙献，赢勾则避居西湘。
自从华夏建国，她与后卿定居国外，羽衣被赢勾深藏，藏匿西湘之中。若是小先生问他索要，他定然会给。此外，还有一事。”
谢青志讲到这里，推了推眼镜，点开了审判公孙献的文件，在记录里明确写出了事情的始末。
“公孙献被指控的一个原因是，多月前的僵尸伤人事件，在这次事件中伤人的僵尸大部分来源赢勾麾下，那些僵尸供认是受公孙献指示，称她有发动战争危害人类社会意图。最致命的一条指控来自将臣，他提供了公孙献意图拉拢他挑起战争的录音。
虽然最后经庚辰先生查验录音作假，但因为妖管局高层认为庚辰先生和公孙献有不正当关系，提供的证据不可取信，加上她此次回国之后积极联络部下与饕餮多有往来，妖庭判处公孙献三十年的。
如果小先生要查的话，必须要和赢勾接触，从他的嘴里应该能得到大部分真相，是审判记录以外的故事。”
东媖若有所思，他看着文件记录上的证据与指控，指着将臣问：“我记得，在献姨出事之后这人发动了一场恐怖袭击，被舅舅当场斩杀。”
“是的，我怀疑公孙献的入狱与将臣脱不开干系，很有可能是被他算计了。但公孙献回国之后确实在谋划什么，种种举动都能透露出她这次回国的目的不同寻常……”谢青志不由深思。
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公孙献才出国三月就再次回国，回国之后行事急切，联络下属、私会凶兽，期间由僵尸造成了多起恶劣恐袭事件。
百年前三只不化骨就以她的名义发起过战争，国家高层未尝没有忧虑，在得到证据后迫不及待就动了手。
“如果公孙献真的有什么目的，赢勾应该能给你答案。”
这条信息简直就是意外之喜，直接给东媖指明了方向，他没有多深思就点了头：“好，如果你的消息准确，我会从赢勾手里拿回羽衣。”
只要他能去就好，谢青志松了口气，感激点头：“那剩下的我来安排，赢勾在西湘开了个物流公司，我帮您联系。”
“好。”
送走了谢青志，东媖用电脑打开文件，重新看妖庭审判记录和供词。
上面的记录看起来就像是公孙献意图谋划叛乱被属下出卖了，但是东媖知道她不会做这种事，与其说出卖更像是被算计了。
但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很多事情还要去见了赢勾才能了解情况。
殷许感觉到他心情不好，安抚的摸了摸头，目光落在屏幕上随着鼠标滚动，在看到上面公孙献与饕餮交往过密的证词，不由眸色一沉。
“殷殷。”殷许突然开口。
东媖「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研究起审判记录。
殷许在他耳边说：“你有没有想过，公孙献是故意的。”
“嗯？！什么、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东媖猛然抬头。
殷许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差点就让小龙崽撞到，小龙崽爬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低头认真的盯着他看：“你知道什么？”
惯常软萌可爱的小龙崽难得露出几分严肃锐利，龙族的警惕令他眼神微凝，一瞬不瞬的盯着殷许不放。
殷许没有被他凶巴巴的眼神吓倒，伸手撸了把金发，把电脑拉到面前，看着上面的记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被指控成功很大原因来源于僵尸群体自杀式的实名举报，但谢先生说过，公孙献是僵尸之祖，如果她想让那些人闭嘴想必也很容易吧。”
“你的意思是……”东媖明白了，他从男人怀里爬起来认真的重头看了看指控的证据，全都是僵尸群体的指控，关于其他的则是妖管局那边查到的证据。
但妖管局的证据也是可能造假的。
可献姨为什么要入狱呢？是顺势而为还是故意的？会和她炸妖狱有关吗？
东媖的小脑袋一时间充满了问号。
真相到底是什么，就看赢勾会告诉他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小知识，为什么僵尸都是穿清朝的衣服？因为僵尸这一概念是从清朝起势的，之后才逐渐往神话靠拢，现在网络上的等级之类的也都是近代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