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銮月愣住了,是因为那句太子殿下。
这场战争因她而起,因为父皇母后不愿意让她作为和亲公主远嫁与邻国俞国太子,对方指明要她。
原来那个她要嫁的太子是即赫礼,如果当时她应下了,是不是……
她忽的笑了,嘴里残忍的话和唇边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她说“即赫礼,我要你永远记住…本公主的承诺,若你伤害…我父皇母后皇兄,便…便要下来十八层…地狱陪我。”
见男人点头,一直紧绷的手就松开了那支簪子,簪子顺着衣领掉进了男人的衣袍里。
少女唇边又露出一抹空灵艳美的笑容,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花,还在绽放最后的美丽,望着晚霞的空洞美眸缓缓阖上了,最后一刻也不愿再看他。
即赫礼叫不出口她的名字,只是颤抖地看着怀里消散的少女,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如何。
“銮月!”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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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宫殿里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床榻上的少女身上,有忧愁,也有不安。
白銮月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楚,就仿佛身子骨被人拆了,又被重新强行组合在一起。
又觉得身上很热,想伸手把被褥推开些,就听闻婢女阻止的声音,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哄小孩似的“公主别掀被褥,您还需静养,可不能乱动。”
这个耳熟的声音让她顿时清醒了几分,可是虚弱的身体可不配合,眼皮子重的仿佛有千斤压顶,根本睁不开。
张了张嘴,干涩的咽喉也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雪白的颈子上又落入衣裳里。
婢女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又担忧地盯着床上还没苏醒的主子。
今日本是中秋佳节,身为嫡公主的白銮月本该在宴会上陪皇帝皇后参加家宴,谁知家宴还没开始,人忽然就在寝宫门口昏倒了。
昏迷了到了深夜还未醒来,这回连太医针灸都没见起效。
绣玉伏在一旁见主子的手指僵硬地动着,似乎是要醒了,顿时开心的不得了,擦了泪就连忙大声地对外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在外守候已久的御医一听连忙提着药箱走进来,为这位病弱的嫡公主号脉。
去伺候皇后娘娘去偏殿就寝的绣叶一听到婢女传来的消息,连忙扶着主子又回来了。
就着绣玉的手喝了口温凉的水,白銮月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光影交错的殿中,神情有些恍惚。
她…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