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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冷酷偏执摄政王(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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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刘福源带上之后, 房间里只余下他们两个人。下一秒,贺恒顺势握住温良瑜的手腕,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位置顷刻间颠倒了过来。贺恒鬓角的发丝垂落下来,与温良瑜的青丝交织在一块儿,这一刻, 两人挨得非常近,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一块儿。明明刚才还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分外不好接近的小皇帝,现在却涨红了小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看起来哪还有半点派人围了对方府邸的气势。温良瑜的这幅模样让贺恒愈发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于是他勾了勾嘴角道:“陛下, 你派人围了我的府邸,是打算怎么惩罚我呢?”言语间,男人炽热的气息碰洒在唇间, 温良瑜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耳根又开始发烫,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对方的面容。他忽然间意识到, 原来贺恒只要不说话、不做一些奇怪举动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男人的鼻梁看起来很挺, 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额头高挺, 眉骨深邃,完全担得上“剑眉星目”这四个字。偏偏对方好像还毫无察觉这样的距离有任何不妥,这样一来,就引得温良瑜更加面红心跳。他深知自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可是......“砰!砰!砰!”, 心脏跳得好快啊。为了不让对方瞧出自己的局促, 小皇帝赶紧把脑袋偏了过去,而这个角度下他雪白而柔软的脖子完全暴露在了外面。贺恒伸手抵着对方身后的床柱,将温良瑜整个人笼在身下,“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吗?”“没......没有。” 小皇帝已经有些慌了,他为自己不争气的行为感到丢人。这一刻,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连呼吸的节奏都有些乱了,这反而就更让贺恒占据了上风。他愈发地得寸进尺道:“哦,那我想什么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是吗?”“嗯......嗯。”温良瑜不敢看他的眼睛,胡乱地应付了两句,起身就想跑,却又被贺恒一把拦住。其实他并没有碰到温良瑜,只是用手掌抵着对方后方的床柱,但小皇帝就好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兔子一样,蒙头蒙脑地完全找不到出路,最后不得不小声地求助于眼前的人,“你......让我出去。”闻言,贺恒没有动,只是看着他说道:“陛下,门外都是你的人呢,你随便叫一声,他们就都进来了,怎么可能走不了。”这怎么可能叫人啊?温良瑜像只慌乱的小兔子一样,先是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试探地下了床,不过因为去路都被对方挡住了,下床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最后一头撞进了贺恒怀里。感受到怀里突然多出来的温热且柔软的触感,贺恒先是一愣,随即稍一低下头便瞧见了对方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的耳朵。他笑了笑,这才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起身从床帏离开......·靖亲王府被围的第五天,府邸内一片安详,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手头的活,俨然已恢复了先前的秩序,氛围甚至要比被围前更加和谐。而贺恒的书房内,茶香缭绕,房间靠窗的桌案旁摆了一副巨大的黑白格棋盘,棋盘上的黑白子零落交错着,显然已呈残局之势,棋盘的周围还散乱地摊着数本棋谱。贺恒手执着棋谱,盘腿坐在书案前,正垂眸认真思考着应该如何破解棋盘上的残局,而他的胳膊肘底下还压着数张宣纸,宣纸上都是是他前先时日用各种字体临摹的《兰亭集序》。有规整典雅的行书、飘逸洒脱的狂草、还有独具一格的瘦金体。而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比划都是那么的沉稳洒脱、不急不缓,从这些苍劲有力的字迹中可以看出写字的人这段时间的心境应该是十分的悠然自得。当然“悠然自得”是文雅的说法,用贺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快乐闲鱼”。自从将朝政与兵权全然归还给温良瑜后,他每日都快乐似神仙。小皇帝根本不舍得真的为难他,说是要把关在靖亲王府里,派人实时看守,实际上贺恒每天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那些守卫只能点点头而已,最后甚至开始替贺恒做起了打杂的活儿,成了他的新跟班。这段时间,他的生活也可以用“返璞归真”这四个字来形容,大概就是吃了睡,睡了玩,玩累了接着睡。每日清晨,贺恒用完早膳之后,就去庭院里溜自己养的各种宠物,顺带跑步健身,随后休息一会儿再去自己的后院里鼓捣一些手工艺活,光这些天他就在后院搭了好几个狗窝、兔笼还有个秋千。中午用完午膳之后去吊床上小息一会儿,睡个午觉,睡醒了之后便开始琢磨他新钻研的琴棋书画,有时会拉人来一起下棋,有时又会找人来一起品茶。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如果温良瑜得了空闲来靖亲王府“监察”他,便抽出时间陪小皇帝,若是小皇帝没来的话,就出宫门逛一圈,等玩够了再打道回府。而这一天午时刚过,贺恒正专心致志与自己对弈之际,突然听闻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人被砸晕后倒地的声音。见状他立即警觉地从垫子上站起身,正准备朝门外走去一窥究竟的时候,“哐!”的一声,身后的窗户被人破开了。只见破了一个大洞的纸窗里探出半个大脑袋,谢崇嘴里叼着一块大饼,含糊不清地冲贺恒嚷嚷道:“呵大人!武来九你了!”贺恒站那一愣,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谢崇这是在说“我来救你了。”他被“关在”靖亲王府之后直接命人解散原本的护卫队,大家都回家各干各的了,也只有谢崇这个二愣子还以为他被皇帝给软禁了。贺恒倒是觉得谢崇除了有些憨以外别的都还好,如果他现在仍旧愿意留在靖王府里,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收留他的,只不过,“你来救我,干嘛嘴里还要叼块饼?”是怕自己来救援的半途中体力不济饿晕过去吗?谢崇咬了一口大饼,“贺大人,我这是怕你饿着!”“那要是皇帝要是把你关起来不给你东西吃那可咋办,所以我不是带个大饼过来吗。”“但我放兜里我怕被压坏了,这才叼在嘴里的。”说出来的话倒是有理有据。说着,谢崇嘴里叼着饼,用手抓着大饼的另一端,直接将大饼撕成了两瓣。他先将嘴里的那一块给囫囵吞枣地给咽下去,随即举起另外一半,冲贺恒露出一个憨笑,“贺大人,您尝尝!这味道还真不错呢?”贺恒先是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接过他手中的另一半。正好他现在也饿了,这大饼看上去卖相倒也不错。想到这,贺恒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嗯。”他将大饼咽下去后,连连点点头道:“味道确实还不错。”随即贺恒转头看向谢崇,“你哪儿买的?”“啊?” 谢崇不解地挠挠头,“我这不是买的......”见状,贺恒挑起一侧长眉,露出一个怀疑的神情,便又听对方接着说道:“这......这是我从那个摆着香炉的坛子上拿的。”“咳!咳!”一听谢崇这个呆子居然是从佛坛贡品里拿的,嘴里的大饼忽然就不香了。贺恒咳嗽了两声,随即将剩下的半块大饼望谢崇脑门上呼去,“贡品你都吃,你就不怕这东西在那放的时间比你的岁数还要大吗?”·温良瑜这段时间,则恰恰与贺恒相反,他每天都被政务缠得脱不开身,忙得累死累活,身边批不完的奏折、开不完的大小会议。所以每到旁晚,他都格外不想再回冷清的养心殿一个人用膳,而靖亲王府内永远都显得那么热闹,每天晚上贺恒都会吩咐下人变着花样地做各地的菜肴,饭桌上总有那么几道是温良瑜爱吃的。久而久之,他待在贺恒府邸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就好像沉溺在温柔乡里一样。以至于后面温良瑜每次处理完政事,刘福源率先开口问的都是是否要摆驾靖亲王府,而不是皇帝自己住的养心殿。结果就是他这一周去靖亲王府的时间比他这一年去后宫各院的次数加起来都要多得多。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也就化作流言蜚语传入了内阁那帮文臣们的耳朵里。他们再联想到温良瑜如今已年过弱冠,可膝下别说是能继承大统的子嗣了,就是连个孩子的踪影也见不着,这让他们一时间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了起来。而皇帝的家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国事,于是一夜之间,以当今内阁次辅王敬渊为表率的文臣们纷纷上奏皇帝,劝他广纳妃子,以扩充后宫,并以稳固江山社稷为由,表明后宫不能一日无主,现在的大魏急需一位国母,言下之意就是催他赶紧立后。而今日的朝堂之上,温良瑜身穿黑色的衮服,端坐在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一片肃穆。就在刚才,大臣们有关各地政务的事宜皆已上奏完毕。温良瑜看重要的事也都商议的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若是诸位爱卿没有再要上奏的事宜,那便散朝吧。”而就在这时,文臣前列中忽然走出一人,他将象牙笏板执于胸前,面容肃穆地看向温良瑜道:“陛下,臣有一事上奏。”此人名唤王敬渊,官居一品,是如今内阁的次辅,地位仅次于百里申时一人。他此言一出,立即吸引了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温良瑜对他做了个“请讲”的手势。王敬渊便缓缓开口道:“陛下,如今逆贼当除,边境战乱也已平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陛下您如今已过弱冠之年,却依旧膝下无子,后宫也被您罢黜多年,先帝在您这个年纪早已开枝散叶,得了两位皇子三位公主。”“陛下贵为天子,理应为我大魏延续香火,他日择嗣以承大统,如今陛下正直壮年,春秋鼎盛,臣以为陛下应抓紧时机扩充后宫、延续后嗣,方能巩固国之根本以慰先烈在天之灵。”闻言,温良瑜挑了挑眉,微勾了下嘴角,但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所以爱卿的意思是?”他已经听厌了那些劝他广纳后宫、立后的言论,更讨厌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陛下!”说到这,王敬渊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当即垂首跪在了大殿之中,“臣等盼望陛下广纳后宫,赶紧确定皇后的人选。”“就像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啊!”他此言一出,内阁的那帮文臣立马效仿着他的模样,一道跪在他身后,口中言辞凿凿,“陛下!臣等恳请陛下早日立后!”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角,王敬渊眸底的神色其实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根本不见刚才劝诫时半分激动的情绪。他面上言辞恳切,可心里却清楚的很,刚才的那套说辞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如今首辅百里申时年事已高,处理起政务来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虽是名义上的首辅,但内阁中的大部分事物最终都是次辅王敬渊在处理。王敬渊深知百里申时随时都有可能告老还乡,而百里申时一旦告老还乡,那首辅之位必然是自己的,要坐稳这内阁首辅之位,除了处理政务上的决策以外,更多则是无休止的党派纷争,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太子党的争斗,若是未来的皇后是由自己所推选的,那么也就变相等于拥立了未来的太子。所以他才这么迫切地上谏要温良瑜赶紧扩充后宫、立后。这后面牵着到的利益关系不仅是表面上需要有人延续皇室血脉这么简单,更重要的则是暗地里道的党派争斗。看着眼前大殿中的这幅架势,温良瑜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指尖蓦地攥紧,力道之大几乎就要硬生生地将那檀木捏出印子。他尚且年幼的时候,便是独自一个人在这深宫中渡过的,在这里他感受不到人情冷暖,有的只是无边孤寂,他有时候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用来争夺权利的器具。所以当他听到那些大臣们要他延续大魏的血脉时,温良瑜只感觉到生理性的反胃。......最后那日的早朝闹了个不欢而散的收场,只是大臣们依旧不会停下劝谏他立后的言论。下了早朝之后,温良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乾清宫处理政务,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宫中走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靖亲王府门口,当温良瑜抬头看到挂在殿前的那四个大字时,心中产生了一种颇为微妙的感觉。明明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他的噩梦,如今倒是成了他的避风港了。他轻声地叹了口去,在殿门口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迈步踏了进去。温良瑜推开贺恒书房的大门时,里面的人却对这声动静毫无察觉,也没见人出来迎接他。只见两个大男人背对着他凑在书桌前,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贺大人,您说的没错!” 谢崇微侧过身,朝贺恒竖起一个大拇指,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大饼,含糊不清地说道:“果然还是御膳房里偷来的大饼比较香。”“呵,那必须的。” 贺恒扬起嘴角,俊逸的侧脸上露出一个骄傲的神情,“御膳房里是做给皇帝吃的,这能一样吗?”皇帝身旁的太监刘福源看到这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他尴尬地捂住嘴咳嗽了两声,提醒里边的这两位皇帝已经来了。在听到咳嗽声之后,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贺恒和谢崇终于止住了“嘿嘿嘿”的笑声,他们嘴里还叼着大饼,有些愣怔地转过头,只见小皇帝穿着一身朝服将双手背在身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说这饼是哪来的?”见状,贺恒迅速地把大饼全塞到了谢崇怀里,抹了一下嘴角的粉屑,走到温良瑜面前,岔开话题道:“陛下,您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政务都处理完了吗?”温良瑜微垂着眼眸,“怎么,政务没处理完......我就不可以来吗?”“可以,”贺恒倒是没察觉出对方低落的情绪,中气十足地喊出了那一声“可以”后便一把牵起小皇帝的手,“你来得正好!带你去看一个东西。”“嗯?” 温良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牵着一路走到后院。一到后院,他便注意到了摆在庭院正中央石桌上的那个铁笼子,以及里面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这是我今日刚叫人弄来的。” 贺恒冲他笑笑,随即走过去打开笼子,提着白兔子的耳朵将它一把塞到了温良瑜怀里,“上次给你的那只是公的,这只是母的,你把它们两凑一对,然后又能生好多小兔子了。”他原本以为小皇帝在看到了自己精心为对方准备的礼物后,会高兴地跳起来,结果小皇帝看上去仍旧一副恹恹的模样,只是拖长了音调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生小兔子啊?”“啊?” 贺恒一时间有些不解,“小兔子不好吗?”“多生点不是有更多的兔子可以......”用来吃吗。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不太对劲,赶紧改口道:“......陪你玩吗?然后它们还可以再生小兔子,兔子就越来越多,最后还可以搞个兔子乐园。”温良瑜一愣,“那要是不生呢?”贺恒薅了一把兔头,半开玩笑道:“你要是不让它生,那它活着的意义都没了。”他此言一出,庭院里的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小皇帝抱着兔子直接将脑袋都垂了下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将这些话全听进去的刘福源在一旁揣着拂尘,暗中连着跺了好几下脚,一副干着急的样子。摄政王说啥不好非要扯到生孩子的话题上,结果这两人的对话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以陛下那样敏感的心思听去了指不定又开始钻牛角尖。看着小皇帝除了长睫还会时不时地颤动一下以外一动不动的模样,贺恒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果然,等温良瑜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周围那一圈都红了,琥珀色的眸子里蕴着水汽,看上去委屈极了,“他们要我生孩子,你......你也要我生孩子!果然,你们都一样......”说到这,温良瑜忽然哽咽起来,一半是因为难过,一半是因为丢人。他知道这其实根本不关贺恒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对方的时候,脆弱的情绪总是暴露得格外的快。积攒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地宣泄了出来。温良瑜感觉自己好丢人,他是皇帝啊,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可是下一秒,他却忽然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宽阔的手掌正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谁让你生孩子了?”话语里还夹杂着几分不知所措。贺恒刚才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原本什么都好好的,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小皇帝的眼睛就比兔子还要红了?但是看到温良瑜这副难过委屈的模样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谁让你不高兴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诱哄小孩子似地说道:“乖,告诉我。”“唔~”温良瑜把兔子放到地上,猛地伸出双臂搂住贺恒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像只小花猫一样地蹭了蹭对方的胸口。本来这些情绪和委屈根本都不算什么,他都应该独自承受的,再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他都一个人熬下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贺恒,温良瑜的所有忍耐力顷刻间就化作了零。就好像小时候在路边跌倒了那样,腿上磕了道很长的口子,在那里不停地流血,明明四周没有人的时候的时候还能咬着牙、忍着痛,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走回寝宫。但是回到寝宫后,母妃关切地把他搂进怀里问他痛不痛、难不难受的时候,温良瑜的眼泪就像山洪决堤了一样止都止不住。只不过他母妃去世得早,在母妃去世之后,他又成了那个独当一面的少年帝王,学会了在所有人面前将自己敏感的情绪全都掩盖起来,直到他遇见了贺恒。有些情绪好像怎么藏都藏不住,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变得敏感又脆弱。这一刻,温良瑜就这么抱着对方没有说话,他沉浸在贺恒温柔的怀抱里,对方结实有力的臂膀替他遮挡住了瘆人的寒风,周遭的世界也都安静了下来,那些烦恼仿佛也随之远去了。一旁的刘福源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识趣地退下去了。他边走边自顾自地叹息起来。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小皇帝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时日对摄政王感情上的变化。他不清楚摄政王到底是失忆了还是真的就完全变了个人,只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的这条路都注定不好走。可人非草木,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呢?看着对方像个树袋熊一样扒拉在自己身上,贺恒大概也猜到了他应该是白天在朝堂上遇到了烦心事。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见怀里的人仍旧情绪低落,“陛下,” 贺恒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再这样下去,你的兔子要跑了......”“嗯?” 一听到“兔子”两个字,小皇帝果然从他怀里微微仰起了头,露出了半张小脸。见状,贺恒勾了勾嘴角,余光瞟了眼远去的小白兔,故意逗对方道:“要是跑远了,跑到我的后厨房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几乎是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温良瑜立即竖起了两只耳朵,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神色慌张地朝仍在蹦蹦跳跳的小白兔跑去。望着小皇帝离去的背影,贺恒的神情难得变得严肃起来,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他挥手将一旁的刘福源招到隐蔽的树荫底下,“你告诉我,今天上朝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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